1999年8月13日 星期五

隨手

昨天晚上非常不舒服,頭痛,沒有食慾外加有點想吐,上完課回家之後就變成一把棉花糖攤在任何能攤的地方。十二點多正在看電視,我弟說這可能是餓過頭,他偶爾也會這樣。所以我好心的弟弟就去幫我買東西吃。

開了微波爐熱了一盒 7-11 的義大利麵,半強迫性的吃完之後似乎稍微好轉了一點點,我開始想以後再也不要同時抽煙喝茶好了,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了。他買的其他東西就都一股腦的堆到冰箱去。

開始剛拿到手的阿多諾美學理論,翻了幾頁,覺得很多辭彙似乎不是用的很好,不過我頭正痛可能做不得準。唱機一直沒停過,只記得 YoLaTengo的 president yo la tengo/new wave hot dogs裡面的 alyda。之後不知不覺睡著了,十點半醒過來,走出門喝口水之後又賴回床上繼續睡。

夢到中學去校外教學,去俄國,還是俄國在哪裡的領地,有一個日本式的廟宇建築(也可能是中國的四合院)決定進去探探,因為是學生大盜,所以警衛和一大堆外交安全人員就只認出我們是學生,就進去了。在木頭的檐廊中左晃右晃,見到一個房間,有木製雕刻一看就很精細昂貴的窗櫺,我在窗邊喵喵,轉過轉角,在掛著紙製門簾的中式圓拱門外張望,裡面有個白衫女孩的背影正在寫書法,馬上決定我一定要進去看看。

進去之後見到她是個清秀瘦削身材優美的綁著馬尾的女生,她手上拿著三枝毛筆,在紙上寫字,看不出來寫什麼,她很快的在手上不斷的換筆一面快速的把整張紙的格子都填滿,填滿之後開始用毛筆繼續毀去自己的作品,但我看出來她正在把這張字變成一幅畫,正是一個綁著馬尾的女孩子在拿著毛筆畫畫。我看到這個形象之後,她就把紙揉掉,應該跟被我看到沒關係,純粹只是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她轉過來用大眼睛看著我。

我也看著她,想要比手畫腳的跟她說我想問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畫你寫的(或是你為什麼要毀去畫的?)腦袋裡的思考語言是英文,她非常厲害的知道我比不出 question 這個字,所以她用嘴唇問我。她沒有回答。我正想發出聲音,有個女僕過來,說不能發出聲音喔,不出聲的話就可以繼續。

於是我忘記我接下來是到底跟她說什麼。總之有點急了。

於是開始用氣音試圖說話,她有回答。我旁邊的好友跟我說ㄟ安靜你看外面有槍枝的紅外線瞄準光點射在你身上喔。我有點火了,想說要射就射吧我非要跟她說話不可。然後我跟她要電話號碼還是通訊方式之類的,她開始去桌上撕了一本本子裡面的黃色的用過的速記紙(像是藥單或是出貨單那種東西)開始寫,我則走到窗邊去,對著窗外的兩個背著步槍帶著呢帽的士兵耍寶,雖說不能動手,還是拿起桌上的一個外國硬幣,好像表示你們正在看著吧,想動手就動手啊。然後她寫好了,站在窗戶同面的牆壁,對窗外的士兵來說正好是個死角,我的朋友則隨著我的角度跑去玩硬幣,我則調虎離山的走過去伸手接過那個黃色的紙團試圖塞進右邊的褲子口袋。走出門的時候似乎被一個帶領我們進來的試圖投誠的中年女高官看到,她好像不能答應這件事,打算叫人。

我很快的走到她背後拎著她說你想做什麼?她說那個女孩很不快樂,其實是被收養的,似乎喜歡女生,不過我從她的眼睛知道她也喜歡我的樣子,我說我不會讓你叫人的,自己考慮一下。她就放棄了。我開始想著我手心的紙團,想說我是要打電話來俄國,還是寫信呢,或是寫暗語。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