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6日 星期日

夏天的煙火

沒有想過要寫的。年前睡了一覺起來,沒有理由的馬上打掃起房間來,唱機大聲的叫出聲音,不過我已經完全忘記聽的是什麼了,大概是 blur 吧我猜,從事後計算到底花了多少時間整理,所得出的推理。一大疊抽獎明信片也似的衣服,有的還保持著壓皺了的摺痕,洗回來沒穿,一股腦全又拿去洗。

多出了兩排小說跟一排漫畫,清掉地板上日益高漲的書跟西低,老媽總是說像炸彈炸過一樣,我弟說我一定是流著綠色漿液的外星人,要我趕快現出原形,不要再金光護體。他們都不能理解這樣比較好住的理由。

書桌上早就找不出十公分平方可以寫字,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不能丟的東西,三隻手表,一個鬧鐘,一個不會鬧的鐘,兩個零錢撲滿,指甲刀,數個人家刻給我的印章,一堆有某某公司名稱的記事本,很多寫了不知道什麼鬼的紙,一個換下來的故障電腦小風扇,十幾隻鉛筆,兩捲通氣膠帶,字典,拿來當書簽的各國寶貝明信片,到處都是零錢,我房間真的是到處都找的到零錢,多到我自己都覺得怎麼能掉這麼多零錢的地步,一張懶得交的罰單,錄影帶的空盒,錢包手機電池迷你手電筒西低隨身聽隨身聽的麥克風,一堆信,一束照片,佛珠,大小顏色各不相同的釘書機,西低集點卷,五塊郵票數張,口紅膠,還有兩個牌子喔,兩個有湖人標記的小酒杯,是同學從明尼蘇達帶回來給我的,他那晚還開車衝下高速公路的山坡下去,人家給的球員卡,剪刀,一丘書,螺絲起子平口十......嗯?一堆信?

坐下來看信封上的字跡,嗯這個我知道是你,這個我知道是你,這個大概是你,這個是誰啊?這個是不用管的,這個是你啊,那這個呢?嗯是你。有幾個你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以為已經收乾淨鎖在喜年來蛋捲桶裡面的不是?

你有沒有那種明知不能做,卻一邊心裡微微顫抖一面伸手去做,同時暗罵自己怎麼去做,的事情?打開信封拿出來不大有印象的信紙,看著熟悉的字,砰!從手上高高打起來天上,蹲在地毯上低著頭讀好些年前的夏天,該是夏天你比較寫信,又一枚煙火高高的爆開來,哇~~的傳來觀眾無聊的讚嘆聲,忍不住讀下一封,其實我不是那麼喜歡游泳耶你知道。然後靠在床邊上,真漂亮的煙火,流逝在日光燈下面。的確發生了什麼,好久以前的夏天。

我又把所有的煙火都放回原來桌上的位置去,然後站起來拿著高第的明信片微笑,應該是早安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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