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cle-18 Let's Stay Together

Al Green

「她說『你是gay吧』」我這麼跟韓德說著。
「啊？」
「或是她也說過『我覺得你個性很像女人耶』」
「嗚嗯..」韓德這傢伙嘴裡正白癡的塞滿了我的巧克力。我。的。巧。克。力。
「或是我的手機被命名為Gay機啦、柏肯娘拖啦、Porter女生包*怨*之類。這是怎樣？」
「哩哪揮，哩混色阿...」我看韓德八成會被自己噎死。
「更糟的是，她說最好的證據就是我跟你同居。」

自208跟209從來沒出現在我床上以來，韓德就不知道哪一天自己搬來了。

***

老實說，我跟他大概某種深層的地方很像，像是光明正大的沈穩黑影一樣的存在，所以我對他跑來我這住下不走，倒也沒什麼意見。何況我不太喜歡一個人吃飯。

韓德會自顧自的不管我是在房間看A片還是打電動時拉開我的房門，倒在我的床上，說我的音樂總是很催眠。是嗎？Trip-hop跟techno會很催眠嗎？「會。」巴哈跟布拉姆斯交響曲這麼情感過度耶？「會。」Brip-pop跟南方搖滾搞一大堆白色吉他音牆？「我不知道那叫什麼啦，但那絕對會。」我常覺得韓德只是為了睡覺，所以搬來不走。

我們不常說話，雖然他常睡我的床穿我的衣服用我的電腦通常都是各自在房子裡出沒，我常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去，他大概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會睡同一張床，一樣不帶女人回家，一樣各自講著各自的電話，然後在凌晨一點去後陽台抽煙。

如果把我分成三等份，韓德大概就是安穩與跟女人什麼都敢玩的那兩份吧。人格非常分裂的傢伙。每當我這麼說的時候，他通常會說「沒有你嚴重，小心不要弄假成真。」然後去開冰箱問我要喝什麼。等他拿著檸檬汁跟伏特加回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常站在後陽台喝酒，不過事情就是這樣子，韓德非常非常偶爾，會忽然開始說起他自己的事情來。像是我在女人的手機語音信箱裡唱歌一樣。「很有一套噢。」

「你知道，我的第一次是在學校的廁所裡做的。」
「嗯。」
「想起來都傻的可笑，後來還不小心射到她頭髮上。」
「哈哈哈哈。」害我差點嗆到。其實我不太習慣跟人講這個話題，不過，韓德是個例外。
「她其實也沒怪我噢，很純真的那時候。」
「你？哈哈哈.....」
「笑屁啊，我是說真的，完全沒考慮那麼多的，像是對性好奇的兩隻小動物一樣，我們在各種地方做過喔。想起來都覺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比如說？」
「公廁啊、野外啊、系辦啊、學校的行政大樓走廊啊...」
「等等，行政大樓走廊？我們同校沒錯吧？」
「沒錯，雖然你去年成績很爛又還沒考上檢察官，但我們的確是同校沒錯。」
「我們講的是同一個行政大樓走廊嗎？怎麼做到的？」我承認這屬於我的窺淫慾。
「就晚上那邊不是很多人在一格一格的欄杆邊約會？夏天晚上就不難啊，不要穿長褲就好了。」
「............」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我那時太呆了，其實跟她一定可以玩到色情狂等級的噢，搞不好她比我還敢。」
「剛剛居然說我很色？」
「這是好事耶，我現在覺得一開始就讓女人知道，總比後來讓她發現你的真面目要好吧，我的理論就是這樣。」

我開始回憶韓德的前女友長什麼樣子。

***

然後我們繼續抽著煙，他來睡我的床，聽我的音樂聽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