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t and Wonder by The Verve
「噢!我好久沒聽見你放這種東西了耶。」韓德手上拎著啤酒罐,頭髮還潮濕著走進來我房間。我正斜躺在電腦椅裡面把腳翹在除濕機上面的布列松攝影集上,閉著眼睛發呆。
「去穿個上衣啦,等等跟我一樣感冒沒聲音,我才懶得理你。」
「沒差吧,你冷氣開....我看看,27度耶。」
唱機裡正播著The Verve的新專輯。我曾經一天到晚放來聽,被韓德當作催眠曲的團。「你以前說這叫什麼...shoegazer是吧?」我還真訝異韓德居然記得這個詞。是啊,我自己都沒想到,我居然在過了這麼久之後又開始播這個。大概從我開始賭爛文藝青年這個人種之後,我可能就很少播這個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我完全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是我並不想知道/寫出那是什麼時候,更何況,我很習慣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當作口頭禪之一--總之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Y),我就非常的討厭文藝青年這個人種,把文藝青年等同於「不可信賴」+「selfish」+「I, me, myself 優先模式」的集合體。所以我同時以為我有意識的開始選擇我的生活,五百張唱片+NGB 獨立音樂(掰),現代舞/芭蕾/劇場表演(maybe next time),藝術(?)電影(我的橘KURARA咧?),畫展/美術館(反正課也上完了),咖啡店(VIVA COKE),這些全都被拋棄。我好喜愛我的新人生,假日逛百貨公司、看郵購目錄逛網拍、好萊塢電影、數位相機、讀小說、唱KTV,打球,美好的戀愛。就像韓德說的,「喜歡開車又不一定是賽車手,喜歡文藝又不見得就要當文藝青年啊。」我甚至連個人版/Blog寫的東西跟方式都不一樣了。不止,我想我連交往的對象都不一樣了。
這連帶影響所及,就是我覺得把自己的某部分sense也直接停止了鍛鍊,那部分先是變得比較不銳利,慢慢的,染上塵埃跟蜘蛛絲,成為一把生鏽的剪刀的感覺。這個副作用倒是不太好,因為擁有銳利,其實我還挺喜歡的。
最近一兩個月,可能是攝影集看多了,慢慢的覺得那樣的銳利好像慢慢又出現在霧的另一邊,特別是當我看到Bruce Gilden的街拍之後。(如果你對攝影有興趣,馬上goo一下Bruce Gil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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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通了,我不再阻止你想買照相機的念頭。」
「喔????」
「反正是你的錢,以後不要因為買太多照相機,跑來告訴我你弄得沒錢吃飯,那我才不會理你。」
「妳忽然這樣,我不太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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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忽然之間,Portishead跟The Verve居然不約而同的被我知道又發行新專輯了,好似舊時代的榮光再現,韓德又倒在我床上聽著Brit-pop睡著了。我拿著他的啤酒罐走到廚房,噗噗的倒進馬克杯裡,抓了一大把冰角丟進去,然後咕嚕咕嚕的站在水槽邊喝了1/3杯。走到後陽台,點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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