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6月1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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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again. 我曾經去過一個店。

這是位在一個很大的停車場旁邊,或許我們該說這家店附設了一個很大的停車場才對。就很像南港一零一那個樣子。只是他的本體建築不像南港一零一,你從正面望去,會先看見一個長長的月台,就是那種最普通的火車月台一樣,有著綠色的雙排難坐的座椅,鐵筐狀的垃圾桶,生的鐵柱,然後發現收票員坐在一個不鏽鋼的金屬殼裡面。你交了月台票之後,當你走上月台,就會發現你眼前存在的建築物長得像是一個超巨大的旋轉木馬一樣,當然這只是個比喻,他不像旋轉木馬那樣只用欄杆分隔,他是包廂式的。我看看手上的表,再看看月台上的時刻表,看看收票員,幾十秒之後這個旋轉大圓盤就停了下來。

車停了之後,門打開,有車掌下來,一下子月台上似乎也出現了賣便當的小販跟趕時間的旅客以及那種哄動的氣氛。我輕輕的把左手弓成一個三角形,微笑著跟她說,shall we?她看起來很樂意的挽著我的手一起走上車。

走上車之後才發現這真的像是一個巨大的旋轉木馬(或者說旋轉火車),她的最外一圈是由許多的包廂組成,樣子就像是把好幾節火車車廂圈一個圓圈一樣,所以我們上車之後,也忙著尋找自己的包廂在哪裡。進去之後,裡面是像旅遊雜誌上登過的那種什麼北極星列車一樣,有兩張毛毛的像是理髮店座椅的紅色扶手椅,有一張可以拉下來(不過現正貼在牆上)的軟臥鋪,在窗戶旁邊是一張小小的雙人桌,而入口左手邊的小門拉開則是盥洗室,右邊是衣帽櫃。不久之後傳來熟悉的即將開車的廣播聲,所以我們就趕緊坐在窗戶旁的小桌坐下。

響了兩聲汽笛之後,車真的開始行走,你可以清楚感覺到火車的鐵輪在經過鐵軌之間的連接處時,所清楚傳來的熟悉的震動和咖當咖當的聲音。這時候車掌來敲門,很禮貌的跟我們說,Bon Soir,monsieur & madame,c'est pour diner?(我回答 oui)接著他又很禮貌的對著我們說 voici le menu 。我這時候開始偷想,那不會法文的該怎麼點菜呢?還是我太愛現用法文回答他?其實這是一個噱頭?不過反正我也就開始用我生硬的法文跟他點起菜來(菜單也寫法文喔)我們的 entree 點了一個小米沙拉 taboule一個 Souffle au fromage ,plat則只好點了最普通最多人知道的兩份 Canard'a l'orange,Dessert 我點了 Profiterole au chocolat,然後幫她點了一個 Mille-feuille。最後 Boisson我們點了半瓶在台灣很少看到的 Rose 。然後車掌問我們要不要來點 aperitif?我說好。

車掌出去之後,火車還在繼續的前進。我很好奇這窗戶後面到底真的有風景嗎?所以我就把窗簾拉開,發現真的有田園風景可看噎。就跟記憶中小時候回外婆家時在火車上看到的一樣。不同的只是在這個窗戶的右下角有著很難發現的小小的 sony 浮水印。車掌說,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也可以到餐車去喔,每個房間把門一拉開都可以走到位於圓心的餐車去,那裡有吧台,望遠鏡,跟白色的桌巾。不過我和她決定我們宵夜或是明天的早餐再去餐車玩耍就好了,今天晚上並不想被打擾。車掌好像一副心有靈犀的樣子很溫暖的笑了笑。說了 juste un moment , s'il vous plait. 之後就行禮退出去了。

那天晚上,在豐盛的法國菜之後,我們看著窗外的月光和閃爍的繁星,在軟臥鋪上靠著柔軟的枕頭聊天,聊了非常多,我在晚上四點左右醒來喝水,唯一能讓我想起我不是十二歲的小孩子的,是躺在我身邊,在火車的咖當咖當聲之中緩緩搖晃的她那美麗平滑的半裸在棉被外面的背。我喝了口小冰箱的水,爬上軟臥鋪,斜倚著床頭,一面用手指在她完美滑順的背上想像著我們已經到了土耳其了嗎?隨著手指的移動,我忽然覺得有點哀傷,於過去的這麼多的時間,於是我就躲進被窩裡面聞著她的頭髮沈沈睡去。睡著之前,很想為現在的幸福流眼淚。只有淚意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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